秦漠越靠近周明軒，周明軒越是緊張害怕，整個人的神經都快繃斷了。直到秦漠從他旁邊走過，他才從快要窒息中喘過氣來。

別墅的客廳裏滿是血和屍體，秦漠淡然的牽著夏末在沙發上坐下，那是周明軒一貫常坐的位子。他落座之後問道金忌庸：“小白那邊什麽情況？”

“一切搞定，少主要的人正在押送過來。”金忌庸匯報道。

秦漠滿意的點點頭，朝他打了一個手勢，金忌庸會意，上前將周明軒嘴上貼著的黑膠帶撕了下來。

嗤啦！

黑色的膠帶連帶著嘴角四周的汗毛一起粗魯的撕扯了下來，周明軒疼的嘶了一聲。

“呵呵，這就覺得疼了，那接下來你可怎麽受得了。”秦漠朝周明軒揚了揚嘴角，人畜無害的臉上透著一股瘆人的神色。

周明軒驚的大喊一聲：“你不能殺我！”

“哦？”秦漠眉梢一挑：“給我一個不能殺你的理由。”

“秦城承諾過我義弟不會殺我，也不會對付九龍十八會。你現在不但想要弄垮九龍十八會，還想殺了我。你想讓你老子失信於人麽？他堂堂驚天的上一任少主，豈能言而無信？”周明軒一口氣說道。

周明軒心裏就算一直不想承認，也不能否認一個事實，就是他能活到現在，全是因為秦城賣了石磊一個面子。如果不是他和石磊這層關系，秦城當年不會讓他這麽容易從威海逃回來，也不會讓九龍十八會繼續存在幾十年。

“哦，原來你說的是這個理由。”秦漠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
周明軒連連點頭：“就是這個，男子漢大丈夫，說話要一言九鼎，你要是殺了我，就是陷你老子於不仁不義不信的境地！”

秦漠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垂死掙紮，還搬出了當年的承諾，不由笑了：“周明軒，我看你真是老了，腦子都不好使了。我爸要是沒有遵守承諾的話，你以為你和九龍十八會能多活幾十年麽。他只是承諾放你一次，並沒有承諾放你一輩子。再說，他就算承諾放你一輩子了又怎麽樣，現在要殺你的是我，不是他，你就少往我爸頭上扣言而無信的大帽子了。”

周明軒被懟的啞口無言，秦漠說的句句在理，秦城當年的確只是承諾放他和九龍十八會一次，沒說永遠不殺他，更沒承諾他的子孫後代也不會殺他。所以現在秦漠要殺他，他把秦城搬出來一點兒用都沒有。

“但是你殺了我，你怎麽跟石磊交待？”周明軒見搬出秦城沒用，又立刻搬出了石磊。

秦漠嘴角再次上揚，露出一抹嗤笑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說道：“周明軒，你是不是傻？你跟十三舅只是義兄弟的關系，而我親姑姑和十三舅是親姐弟的關系，你覺得他老人家是跟你親還是跟我親？”

周明軒再次被懟的啞口無言，他心裏比秦漠更清楚石磊和誰更親。當年石磊就從不參與九龍十八會的事，跟他的關系也很一般。之所以在秦漠面前替他求情，也只是看在死去義父石破崖的面子上。而秦漠之所以賣石磊一個人情，也只是看在石磊是他妹妹同母異父的哥哥的份上。

這些關系說起來覆雜，其實很簡單，簡單到不堪一擊。石破崖死後，周明軒繼任會長的位子，石磊就等於和九龍十八會沒有任何關系了。現在讓秦漠顧忌石磊，簡直癡人說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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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吧，我早就和十三舅通過電話了。他老人家也早知道我有動你和九龍十八會的打算，他老人家很開明，表示自己和九龍十八會沒關系，我想怎麽樣都不需要過問他的意思。”秦漠看周明軒臉色蒼白，又揚著嘴角補刀。

周明軒頓時露出了絕望的神色，連石磊都不管他了，那秦漠最後一點顧及也沒有了。

“實話說，當年我爸不殺你，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。我來龍城這麽久也不殺你，是覺得你不配。就你這點能力，根本用不著我動手，九龍十八會也將在警察的打擊下熬不過五年壽命。讓你多蹦跶五年對我來說不痛不癢的，我何必動這個手。

然而你這個人就是學不會惜命，我不找你麻煩，你非要自己湊上來。你說你都這麽誠心誠意的求死了，我要是不滿足你，我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。你說是不是？”秦漠字字誅心，快把周明軒的心臟戳出幾個小洞來了。

周明軒的心都在滴血，他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。一開始就真不該跟秦漠作對的，虎父無犬子，他怎麽就能把秦城的兒子當成軟柿子了？他就該在得知秦漠的身份後，裝作不知道。約束好手下別去找秦漠的麻煩，那樣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副田地。退一萬步來說，將來九龍十八會保不住了，他也能逃到國外退休養老啊，怎麽樣也比丟了命強吧。

“現在後悔也晚了，不過你放心，我不動手殺你。”秦漠又朝他微微一笑，一副鄰家大男孩的模樣，看起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。

“你……不殺我？”周明軒不可置信又驚喜的瞪大了眼睛。

秦漠點了下頭：“嗯啊，冤有頭債有主，你不會眼瞎到還沒看到夏末吧。”

周明軒瞪大的眼睛裏釋放出驚恐之色看向了夏末，此時的夏末與秦漠截然不同，她的身上布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氣，她的眼神就快化作兩把飛刀插到他身上了。

“周明軒，我早說過，上次你們沒有本事殺了我的話，我一定會十倍還回來。還有我爸，他當年死的有多慘，你今天也會比他慘十倍。”夏末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。

周明軒的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，哆嗦著道：“你……想幹什麽？”

“呵……”夏末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寒冷的笑，餘光看向了秦漠問道：“秦漠，不知道咱們驚天的刑堂都是怎麽處置俘虜的？滿清十大酷刑有沒有？”

秦漠微笑點頭：“本來是沒有的，不過你需要的話，現在就可以有。”

金忌庸等人嘴角一抽，尼瑪，昏君的節奏啊有木有。

夏末顯然很高興：“那你能給我示範一下嗎？”

“樂意效勞。”秦漠一臉‘昏君’的神色朝金忌庸伸手。

金忌庸鄙視的把槍扔給了他。

秦漠單手接過，上膛，瞄準，開槍，動作一氣呵成，子彈從槍膛裏發出，準確無誤的打進了周明軒的膝蓋裏。

“啊……”一註鮮血伴隨著周明軒的慘叫一起迸射出來。

“就這樣？”夏末對此有點失望，還以為秦漠會使什麽招數招待周明軒呢。

秦漠放下槍，微微一笑：“當然不了，一個好的殺手，不僅會開槍殺人，也得會拿手術刀救人。最基本的搶救槍傷，就是取子彈，我示範給你看啊。”

夏末眼睛一亮，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直接取子彈的疼痛，沒有人比她更熟悉，她曾經數次體驗過這種非人的折磨。秦漠如此一說，她整個人都有些興奮了。

“你們誰帶匕首了？給我一把。”秦漠的視線在四周尋了一圈不見有能用的刀，便問向了金忌庸他們。

刑天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給他，秦漠接過來掂了掂：“雖然和手術刀還差了些，不過湊合著用吧。”

說著就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了周明軒。

周明軒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，看到秦漠拿著匕首要過來給他取子彈，他已經嚇的心臟病都快犯了。
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周明軒低聲哀求：“給我一個痛苦，求你，給我一個痛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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